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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们一起摇太阳》:用真心就可以

时间:2024-04-13 01:43:16阅读:71088
◎十八爷当《我们一起摇太阳》选择在春节撤档时,似乎没人觉得特别意外。毕竟这个题材对春节档的观众来说,风险系数有点高,总不好全家人在影院里抱头痛哭一场,然后再手牵手红着眼去吃火锅吧。等到再度上映,我便毫
  • 热辣滚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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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4喜剧片喜剧剧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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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十八爷

当《我们一起摇太阳》选择在春节撤档时,似乎没人觉得特别意外。毕竟这个题材对春节档的观众来说,风险系数有点高,总不好全家人在影院里抱头痛哭一场,然后再手牵手红着眼去吃火锅吧。等到再度上映,我便毫无心理负担地第一时间坐进影院,反正四月也是残酷的季节。看前半段,一边泪奔一边吐槽,这为啥要上春节档?看到后面又一边笑一边生气,这有啥不能上春节档的?这大概就是疾病电影的两难,既要悲喜交集,还要礼貌地把握观照现实的尺度。

当代影像中的死亡叙事与疾病隐喻

在《滚蛋吧,肿瘤君》、《送你一朵小红花》之后,韩延导演带来了“生命三部曲”的最终章。很早以前,以“车祸、癌症、治不好”而闻名的韩剧三宝就已经证明了,疾病与死亡可以作为爱的倒计时对观众产生强大的煽情效果。但“绝症青春片”首先要处理的显然不是这样的浪漫想象,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困境:当希望与失望无限接近时,生命随时可能在最美好的年纪戛然而止。

再度上映的《摇太阳》或许难以超越前两部的票房成就,但却是三部曲中最成熟也最动人的。没有《肿瘤君》的二次元幻想和《小红花》的清醒造梦,《摇太阳》真正回到了疾病和生活本身。通过这种现实回归,我们得以重新理解当代影像中的死亡叙事与疾病隐喻。

用细节锚定生活让我们看到真正的病人

影片取材于纪实报道《最功利的婚姻交易,最动情的永恒约定》。报道中,晚期尿毒症患者王宵发病之后情况很不好,如果不换肾有可能活不过一年。想换肾,父母有慢性病,不符合器官移植条件,姐姐条件符合,但姐夫不同意,其他肾源也遥遥无期。为了活下去,王宵接受了别人的建议,去癌症群里找男病友征婚,婚后她负责照顾对方,对方死后将肾脏捐献给她。“为了活着,请原谅我的卑微和龌龊。”她这样描述自己的想法,但群里没有人指责她。后来骨髓瘤患者于建平联系了她,在奇特的相亲之后二人达成协议,如果将来换肾成功,王宵负责照顾于建平的父亲。没想到的是,在这份合约婚姻里二人真的相爱了,并在彼此的扶持之下重获新生。

影片的架构与故事原型基本一致,只在设定上做了两个比较大的调整:一是凌敏发出征婚视频之后马上就反悔了,吕途反过来变成了要求推进协议的人;二是将人物性格和疾病隐喻关联,看不见的脑瘤被表现为内在的神经症气质,在“没头脑”的吕途身上显影为执拗的纯真,而外显的尿毒症则是需要精确控制的身体性疾病,与“不高兴”的凌敏对生活的务实追求相贴合。这种错位与互补让人物形象变得丰满生动,既增加了喜剧元素,也让病中之爱显得更为合理。

疾病电影很难拍,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难以回答两个难题。一是面对这样的作品时,观众的情感锚点是什么,也就是到底要代入什么?二是如果疾病在影片中承担着情感放大器的功能,那么如何把握这个放大器的调频才能让人感到真实?较之前两部,《摇太阳》的进步也在这里,在展开情感故事之前,先用细节锚定了生活。

影片开头,凌敏的征婚Vlog实际上也是她此时正在经历的数据生活,精确到克的食物,七百个针眼,平均八至九年的等待换肾时间,这些都是不用刻意记就能留下深刻印象的数字。今天的我们对数据生活再熟悉不过了,手机上可以跟踪记录生理数值的App越来越多,我们不仅能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这些数据,甚至还可以展示给医生用以分析自身的健康状况。但那样的数据管理和凌敏的数据生存中间差了十万八千里。正是数据现实主义的精准与沉重提醒了我们,对病人来说,没有什么是比天降大病更抓马的了,如果添加更多的戏剧性情节设计多半就喧宾夺主了。

比数据现实主义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形象现实主义。吕途总是给人一种至少三天没洗澡的感觉,再加上没有及时刮的胡子和总觉得哪里不对的发型,立刻让人确信他就是那种日常会从身边走过的某个小哥。而凌敏手臂上因透析留下的疤痕,即使是闺蜜也要以美丽之名让她遮起来。不是说病人就不能形象气质佳,而是生病的时候真的很难分出额外的精力让自己做到时刻美丽。李庚希和彭昱畅的标杆级演出,终于让我们在“绝症青春片”里看到真正的病人了。两个病人恰好相爱了和两个人谈恋爱的人恰好生病了,二者之间的距离大概就是现实主义和以往韩剧的差别吧。

疾病不再是爱的布景爱不再是死亡的缓释片

与数字医疗的蓬勃发展不同,我们的医疗史、医疗社会史的书写相对缺乏,医学、人类学也不过刚刚起步。也就是说,在医疗事业取得长足发展的今天,我们拥有了更多面对疾病的技术和策略,但还没有建立起一个能够阅读疾病和思考自我的空间。因此对大众而言,影视作品目前仍然是阅读与思考疾病的主要途径。也是在这个意义上,我们需要进一步了解和思考影视剧中的疾病叙事及其隐喻。

在非疾病主题的影视作品中,疾病与死亡要承担的通常是事件性功能,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,人物的生活被彻底改变和重构了。在《去有风的地方》里,许红豆之所以能去到有风的地方,是因为好友陈南星猝然病逝。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事件迫使她按下暂停键,重新审视生活。正因为这是一部与痛苦无关的治愈剧,才使得剧中作为事件的疾病和死亡更具有征候性:仿佛只有听见人生的倒计时,我们的生活才能真正意义上地开始。

疾病主题的影视作品则完全不同,无论是关注疾病的诸多纪录片,还是《摇太阳》这样的剧情片,聚焦的都是与疾病共存的生存体验,病人既要跟随时可能失控的身体共存,还要跟社会对疾病的区隔共存。影片中,朋友不希望凌敏在婚礼上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,房产中介希望她把药收起来以免看房的人觉得房子风水不好。他们显然都不是坏人,也没有恶意,但恰恰是这种下意识展示了社会话语对疾病的排除,疾病是不祥之兆的观念依然深入人心。也因此,病人要对抗的就不只是疾病的症状,还有疾病的社会隐喻。

贾玲 不仅在电影《热辣滚烫》中用歌曲《送你一朵小红花》串起了闪回镜头里乐莹被嫌弃的前半生,更在采访中表示在整个拍摄过程中这首歌她至少听了三千多遍。如果我们把过度肥胖的身体、乐莹的社会处境以及这首歌的多重内涵关联起来,想必也能感受到《热辣滚烫》中隐形的疾病隐喻。也是在这个意义上,乐莹必须通过治疗才能最终走向治愈。

《摇太阳》中的“奥力给”呐喊要承担的也是这样的治愈功能。越是被排除,越要去战斗。过去觉得“奥力给”这个词简直是很庸俗很无聊,现在明白了,这个词本身就是一个空洞,它存在的意义就是等待被赋予新的内涵。凌敏和吕途,一个想活一个想死,对他们来说生命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残酷选择。沉重的生命负担在前,疾病不再是爱的布景,爱也不再是死亡的缓释片,爱是两个重症病人跳进对方处境之后的共存和冒险,十分危险,十分严肃。只有在此时我们才能说,用真心就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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